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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44.第四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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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

涼亭周圍都是親軍,看我過來,都齊齊跪下請安。

李銘沈對面坐著一位華服玉冠,身長玉立,樣貌俊逸豐神俊朗的男子。

正是簡親王李銘溪,我在閨中時與他見過不少次,也算有些交情。

他這人,文也行,武也可,但都不是上乘。

但勝在為人寬和親善,瀟灑不拘,很受人愛戴。

娶的王妃也是家室平平。

他本就無甚野心,娶家室平平的王妃反而是好事。

不然她這明媚的妾侍,日子也不會好過。

“皇兄,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把我打敗,好讓自己快活的嗎?你這每局都勝有什麽樂趣,你敢不敢讓讓我”,簡親王正認真的與李銘沈理論。

“你這棋臭的連皇貴妃都不如”李銘沈鄙夷道。

這話,怎麽聽著如此別扭。

站在李銘沈身後的高捷率先看到了我,福下身子說:“給皇貴妃請安,給玉夫人請安”。

李銘沈和簡親王同時擡頭朝我們看。

簡親王起身說:“臣弟給皇貴妃請安”。

玉夫人像個小鹿般朝簡親王跑過去。

“咳咳”簡親王朝玉夫人使了個眼色,玉夫人這才朝李銘沈請安道:“皇上,妾身聽說禦花園的牡丹開的好,便自跑去賞了,您會怪罪嗎?”

“無妨”李銘沈笑說。

“沒規矩”簡親王雖話是怪罪,但滿眼寵溺。

玉夫人又過來拉著我的胳膊說:“皇上,妾身將皇貴妃給您帶來了,您可以放了王爺回府嗎?妾身想回去用膳了”。

“你越發沒規矩了”簡親王雖這麽說,但是卻看向李銘沈。

李銘沈笑說:“怕是朕再拘著你,便是朕的不是了,你且回府吧,好好練練的棋,跟你擺一盤,還不夠朕費事的”。

“是,臣弟遵命”

“謝皇上”。

玉夫人挽著我的胳膊朝李銘沈笑。

我看著她笑起來明媚的眼睛,竟一時覺得跟自己有幾分相像。

待他們跪過安,我目送著他們離去,簡親王似背後長了眼睛般,突然回頭。

我們四目相對,他咧嘴朝我笑,潔白整齊的牙齒熠熠生輝。

真是一對璧人,真好。

我坐在簡親王的位置上,審視著這一盤還沒下完的棋,說:“怪不得他急著要走,這白子眼看又要輸了呀”。

“那我們倆換了子試試?”李銘沈說。

“好啊”我起身與他換了位子。

不多時,在他手裏的白子竟反敗為勝。

我也不再與他下,只說:“你這麽下棋,沒有對手有什麽意思?”

“是很無趣”李銘沈點頭。

高捷收了棋盤,放上新鮮瓜果。

“你不覺得這玉夫人跟你有幾分相像?”李銘沈仔細的看著我說。

“哪裏像?”

“說不上來,神似吧,笑起來像,尤其站在一起時,竟比聞昭儀還像你的姐妹”李銘沈用手指畫著我的眉毛說。

“今日長春宮的事,你可知道了?”我擡眼看著他。

“嗯,知道了”他懶懶的說。

…………

他拉過我的手輕輕摩挲道:“打人呢,可以命宮人打,可以拿手邊的物件兒打,,何必去肉搏,打疼了別人,自己不也受疼?”

我抽回了手,忍不住笑道:“好歹是你的嬪妃,你這樣說,司徒昭儀知道了,不狠狠找你鬧一鬧”。

“原是她活該,平日飛揚跋扈,哥哥做了鎮國將軍,跋扈更甚,是該你這種更跋扈的人給點教訓”,李銘沈一臉憋笑。

我思忖了好一會才發覺他竟是在笑罵我。

我並沒有提張婕妤一事,我在等著他親口告訴我。

即使他知道我已經知道。

夜裏,我已經睡下,李銘沈才回星月宮。

他躺在塌上便過來抱我,身上有淡淡的龍涎香。

我也順勢蜷縮在他懷裏。

“青榆,你怎的不責怪我?”他擁著我輕聲問。

我知他是說張婕妤一事:“既已發生了,我既不是真的想與你決裂,那鬧一鬧又有何用呢,還不是像上一次一樣得妥協,得服從,得認嗎?”

“青榆,你不會是不在意我了吧”李銘沈抱我的手緊了又緊。

“自然不是,我只是把你說過的話都記在心裏,我知道你的難處,我理解。我也知道你對我的情誼,我相信”我說的情真意切,絕無虛言。

李銘沈把頭埋在我的肩窩裏,說:“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?”

我在他懷裏點頭。

“只是,張婕妤這一胎可否交給若菊撫養?”我率先擾了我們這份清凈。

李銘沈疑惑:“她若想撫養,大可來求你撫養承琪啊,這張婕妤只比她低了一個位份,生產之後位份進一下,就是同級,按規矩她是不能撫養的”。

“那就封個妃給若菊”我說。

“若想要孩子,撫養承琪不行嗎?”李銘沈有商有量的說。

我不想再與他商量,便說:“杜才人,人品習性我看都不錯,又沒家室可倚仗,在宮中甚是寂寞可憐,可張素雪不同,為人心術不正,也教不出什麽好孩子,她已育有一女,我看那宜善公主,被她教的甚是討厭,這一胎給若菊撫養,我也能一同教導”。

李銘沈只暗暗思索,不理會我。

我有些不悅便直接說:“我就看張素雪討厭,不想讓她隨心,是讓她隨心,還是讓我隨心,你看著辦吧”。

我說罷自轉過身去不再理他。

李銘沈思索了一會又過來拉扯我,說:“好了,我答應你就是了,不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給你處置”。

我佯裝睡著,不理會他。

李銘沈稍用力在我背上拍了一下,說:“你要再不轉過來,我可要變卦了”。

“哼”,我自躺著不動。

“治不了你?”李銘沈稍用力,把我整個人掰了過來。

我也順勢來緊緊抱著他。

我想我心裏已經徹底接受了若菊。

就如那日在靈堂上,聞青柏一句:“我也希望死的是我”。

這話讓我震撼,足夠抹掉他在我心裏的種種不是。

我們畢竟是血親,從未有過深仇大恨,卻有著希望兒女順遂的同一個父親。

第二日我竟一覺睡到午後。

我悠閑的用過午膳後,宣了仁義讓她去找若菊過來。

仁義回來時並未帶來若菊,仁義說:“聞昭儀並未在長樂宮,長樂宮的宮人說昭儀娘娘去了張婕妤的甘泉宮,奴才留了話。待昭儀娘娘回宮便來星月宮請安”。

想是她去探望張婕妤,我也沒放在心上。

只把心思放在與因草學做珠釵上。

學了這些時日,我對自己的成品很是滿意。

給這些個殿內丫頭一人做了一只喜鵲珠釵。

我正扶在案幾上埋頭思索著珠釵的新樣式之時,若菊竟沒讓人通報,一陣狂風般沖了進來,只失魂落魄的大喊:“姐姐救我,姐姐救我”。

我看她珠釵淩亂,滿臉驚慌淚痕,毫無儀態,抖著身子,如中邪一般。

便不自覺皺眉道:“你這是為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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